郑洞国讲道：日本人疯狂得跟野狗似的。邱清泉则说：日本人凶狠得就像恶狼一样。
戴安澜讲道：日本人的行为，连狗和狼都比不上。而军长杜聿明则认为：说到底，日本人也是人类的一员。
郑洞国接着讲道：哼！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大神通！邱清泉也开口说：哼！我这次跟他杠上了！
戴安澜再度发言道：咱们就骑驴看戏本，边走边看吧！军长杜聿明也跟着说：昆仑关，那可是咱中国的地盘，可不是日本的！
1939年12月20日早上10点钟，日本军队的中村小队，带着两个步兵大队的主力，从南宁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他们前面有18辆坦克打头阵，后面跟着十多门大炮砰砰开炮，天上还有9架战斗轰炸机在护航。这一路上，他们是又轰又炸，直朝着五塘猛扑过去，目的就是想增援昆仑关，跟那边的日军会合。
邱清泉的指挥部四周炸弹不断爆炸，电话线也被炸断了好几回。五塘那边，新二十二师的前线战场乱成一锅粥，炸弹把尘土炸得老高，都快遮住半边天了。
邱清泉拿起望远镜瞅了瞅，自言自语道：“这日本人是咋了，跟疯了一样。”
为了挽救昆仑关的险境，日军的中村支队真是豁出去了。他们冲锋的样子，哪像正经打仗，简直就是体育竞赛似的。一个个端着上好刺刀的三八大盖步枪，跟疯子一样猛往五塘、六塘的前线阵地冲。
邱清泉大骂了一通。但骂也没用，打了一整天的仗，新二十二师在五塘、六塘的前线还是被疯狂的日军给攻破了。这支部队损失惨重。
邱清泉在指挥室里头，眼珠子瞪得溜圆：“我就不信邪了，有种你们就来！跟我走，我倒要瞧瞧，你们这些日本鬼子是不是真长了三头六臂！”
长官，您得留下，整个师的战斗还得靠您来带领呢。
邱清泉急得直打转，不停地挠着脖子嘟囔：“这也太离奇了，六十四团咋一个劲儿地往后缩呢，难道想直接缩到我这指挥所门口来？！”
电话一响，刘参谋接完电话后，脸色阴沉地说：“师长，古流岭和那义的防线被日军给攻破了，具体伤亡人数还没统计出来。”
邱清泉啊，来来来，跟我一块去六十四团瞅瞅！副师长拦住他说：“清泉，你别急，我过去看看情况，你就在这儿稳住大局，军队里可不能少了指挥官坐镇。”
中村支队的攻势最猛那会儿，新二十二师的副师长带着刘参谋直接跑到右翼六十四团的阵地上去督战。他们看了看阵地和战斗的情况，就在六十四团的指挥所里，那会儿炮火正猛，他们果断地把缩头缩脑的六十四团第一营营长李希真给撤了，让第一连连长李济才顶上，当了代理营长。同时，他们还表扬了立功的部队，六十四团的第二营和六十五团的第一营，不光参谋处给记了功，还各赏了500块国币作为奖励。
六十四团的战士们打起了精神，动手加强他们的防线，稳稳当当地准备对抗敌人。到了晚上9点以后，日军借着夜色又一次发起了冲锋。阵地上不断有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在那些闪烁的火光里，戴着钢帽的日军好几次想冲进六十四团的阵地，但都被打了回去。
右翼六十四团的防线成了日军猛攻的主要目标，陵墓村和陈明村那边，阵地几番易手，争夺异常激烈。但多亏了六十四团的战士们拼死抵抗，最终阵地还是稳稳守住了。
第二天战斗更加激烈，敌人派了二十多架飞机，一整天不停地轰炸新二十二师的前线阵地，阵地前沿都快被炸没了。好几百辆敌军的卡车在六塘和五塘之间来回跑，运着步兵往前冲。最要紧的是，新二十二师的山炮炮弹用完了，只能干瞪眼看着敌军肆无忌惮地嚣张。
邱清泉戴着钢帽，肩上扛着一把汤姆逊冲锋枪，谁劝都不好使，硬是把师部的指挥所从鸡村搬到了林村北边的高地上，跟六十五团的战斗指挥所并在一起，亲自指挥打仗。
邱清泉从掩体里伸出脑袋，四周炮火连天，炸弹一个接一个地炸响。他拿着望远镜四处看，心里头那个气啊，直咬得牙关咯咯响。
“头儿，这太不安全了。”侍卫开口道。
“大闺女出嫁没啥好担心的。”邱清泉仰头看天，问道：“咱们的飞机咋还没到，不是说上头给了百多架嘛？咋老是见日本的飞机在头顶上盘旋？”
一颗炸药在不远处砰地一声爆炸，离邱清泉挺近。邱清泉赶忙从地上蹭起来，吐掉嘴里的泥，转头问旁边的侍卫：“兄弟，你没受伤吧？”
侍卫默不作声。邱清泉扭头望去，发现那名年轻的侍卫已经没了动静。
到了晚上，除了五塘和那义这两个地方还在日军的控制下，其他的阵地都还是咱们的人在死守，没啥变动。
左边那队人马，在头儿二○○师副师长彭璧生的带领下，早上7点就开始抢占了八塘东边的山头。彭璧生让大队人马往八塘那边冲。到了中午差不多的时候，左边队伍就把八塘东南两边的山头都给占下来了。这么一来，南宁到昆仑关那段路上敌人的交通线，就被彭璧生带着的左边队伍给彻底切断了。彭璧生一声令下，公路、桥梁啥的，都给弄断了，全破坏了。
12月21号，一大早。
杜聿明在军队的指挥中心给出了这样的指令：
昆仑关那片的敌人，已经被我们打垮了，他们现在正在往八塘那边逃跑。咱们的二○○师立马就追了上去，一路猛攻，直接就把八塘东边西边那条线给控制住了。
2.荣一师的第二团现在归二○○师的戴师长领导，他们得赶紧把昆仑关周围的敌人清理干净，然后占领昆仑关。最重要的，是得时刻提防敌人反扑。
第五军的各个部队从三个方向猛攻昆仑关，新二十二师和左侧的支队还在拼死挡住日军的中村支队和其他来支援的日军。就像邱清泉讲的那样——“这回可真杠上了”。在激烈的战斗中，六十四团的第三营营长李振一受了重伤，古流岭上的三营阵地也被日军给占了。邱清泉在指挥部里拿着电话吼：“谁要是敢让一个日本鬼子溜过去，我立马枪毙他！”
在二○○师这边，戴安澜让五九八团费了好大劲才拿下罗塘高地，可没多久又被敌人抢了回去。六??团有一小部分战士一直打到天黑，他们差点就冲到了昆仑关前200米的地方，但公路两边的敌人从侧面猛攻，他们站不住脚，最后只能撤退。五九九团那边还算顺利，把界首东北那边的高地上的一大队日军给打散了。
荣一师那边，一大群日军为了能让七塘和八塘之间路通起来，从一大早就跟荣一师的第一团在板壁那块地方打上了。荣一师的主力部队呢，转头去攻打九塘。大概晚上7点多，他们快靠近九塘西北边的高地，那是敌人的主要阵地，两边又打上了。第一团的第一营是冲在最前面的尖兵，排长黄鸿江带着队伍冲在最前头。他手下的战士们，挥动着专为山地丛林战准备的大砍刀，硬是把阵地前的第一道铁丝网给砍开了。但当他们越过铁丝网想继续往前冲时，黄排长不幸中弹，受了重伤。荣一师一团的官兵们，还是勇往直前，越过铁丝网，可敌人的火力太猛了，阵地里头还有好多道铁丝网挡着。他们冲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铁丝网前……
新二十二师那边的情况是这样的：20号那天，他们跟大批增援的敌人在五塘、六塘打了场硬仗，损失不小。所以杜聿明就让这支部队撤到马鞍山、春虎山、林村还有鹿鸣山这些地方，摆开阵势跟敌人对着干。
第五军打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占领了昆仑关外面的一些日军地盘，但之后就没啥大动静了。到处都在拼命打，进攻和防守的双方都累得不行。那山丘一个接一个，地形特别复杂，每个小山头都有阵地，都有人在那儿打来打去。每个阵地上的攻防两边，时不时就会爆发那种最原始的肉搏战，这让杜聿明特别头疼。第五军原本是机械化部队，但因为路都被破坏了，敌我两边的机械化都受到了影响。子弹打完了，就得拼刺刀，这时候杜聿明觉得自己不光是军长，简直就像个部落酋长似的。
杜聿明真是头疼不已。晚上9点半的时候，日军联队长三木吉之助给中村正雄旅团长发了封电报，说他已经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电报126号说了这么个事儿：从今天下午开始，咱们部队在九塘那边被敌人给围了，现在留了一个小队在九塘死守，当预备队。子弹啥的都不够了，咱们打算直接拿刺刀跟敌人干；昆仑关和九塘的敌人，战斗力挺猛，北面的高地守军也是，只能拿刺刀和竹子做的长枪应战，吃的用的还有子弹，全靠飞机扔下来，不过大部分都掉重庆军那边了。现在敌人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三木吉之助他们，北面高地的守卫队伍，现在已经用上了把竹子削尖做成的长矛。他心里头觉得自己有点像个部落首领了。
22号那天，第五军的二○○师和荣一师，在戴安澜、郑洞国的带领下，跟日军连续打了好几场硬仗，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咱们的中国士兵一个个都拼了命地往前冲，可守在昆仑关和九塘的日军就是不动窝，他们仗着地势好，一次次地把二○○师和荣一师的进攻给挡了回去。到现在为止，这两个师还是没能取得啥大进展。
郑洞国把头上的钢盔一摘，抬头往天上瞧，嘴里嘀咕着：“咱步兵都快拼光了，空军影子都没见着，不是说好一起上的吗？真是活见鬼了！”
杜聿明心里直犯嘀咕，他收到了桂林行营和战区头头张发奎的消息，说国军的空中支援马上就要到了，而且空军还打算去收拾钦州湾的日本舰队。按理说早该露面了，可天上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第五军的战士们眼睛都望穿了，就等着自家的飞机出现。咱们中国的飞机咋还没到呢？
12月21号早上7点，咱们中国的CB轻型轰炸机，一共9架，在苏联顾问费金的带领下，从桂林出发，目标是去钦州湾轰炸日本舰队。结果因为大雾，飞机迷路了，就在广州湾的西营海面上转圈，飞行员们根本找不到要打的目标。没办法，费金就让大伙儿把带的炸弹都丢了，36枚100公斤的和18枚15公斤的，有的扔海里了，有的扔附近山里了。结果回来的路上，又迷路了，油也用光了，这9架飞机最后都只能半路紧急降落了。
中国空军的第三飞行队，开着各种飞机一共3架，还有9架E15战斗机，早上7点25分从柳州机场起飞，一路飞到昆仑关上头，打算给第五军的步兵打掩护，帮他们进攻。但战场上敌我混在一起，进攻的部队在地上也没放啥信号，怕飞机误伤了自己人。所以第三飞行队就在昆仑关上头转圈圈，一直转到9点45分才回去。飞机刚在柳州落地没多久，空袭警报就突然响了，原来是18架日军的轰炸机来炸第四战区的张发奎司令的指挥部。这时候，咱们的第三、第四飞行队的战斗机，不顾日机往下冲、开枪开炮的危险，硬着头皮升了空。日军的飞行员和投弹员有的被打中了，剩下的都跳伞跑了。咱们中国的飞机追着敌人飞到来宾那边，然后才掉头回来。
那天中午12点50分左右，第五军的战士们正眼巴巴地等着自家的飞机来支援。就在这时，国民党空军的第四大队，开着10架E15战斗机，嗖的一下飞到了昆仑关的上头，对着地面的日军就是一个劲的猛冲猛打。到了下午2点28分，这些飞机完成任务，然后就飞回去了。
12月23号傍晚，太阳像血一样挂在天边，昆仑关那片地方，不管是山丘还是沼泽，或是河叉，到处都染上了战士们的血。每个人的眼珠子都红得吓人，就像要滴血一样。那些战车、战马、大炮车，还有军装上，这儿那儿都能看到血点子。
有人讲，军人的制服分两种，一种是光鲜亮丽的仪仗队款，另一种就像乞丐穿的。现在昆仑关那边的第五军，估计也就军长杜聿明身上的将军服还算看得过去，像郑洞国、戴安澜、邱清泉他们几个，制服破得跟乞丐服没啥两样。邱清泉躲在掩体外头的战壕里，一边瞅着阵地，一边朝侍卫大声喊：“快给我找条裤子来，日本飞机的炸弹炸得我裤子都没了，只剩条开裆裤啦！”
郑洞国的军装袖子被弹片撕开了一道口子，他心疼地说：“这军装我穿最合身，结婚那会儿，要不是有人拦着，我差点就穿着它进洞房了。”旁边跟着的人打趣他：“师长，您结婚那会儿估计还没当上师长呢，哪能有这套军装啊？”郑洞国瞪了他一眼：“废话，你懂什么！瞧瞧你的军装，再看看我的，除了领章不一样，还有啥不一样的？真是的！”
聊起戴安澜的军装，你第一眼瞅见，可能会觉得，比军长杜聿明的还要立整些，估摸着是因为他老把腰杆挺得倍儿直。653高地那场仗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他热得不行，解开武装带透透气，旁边参谋一看，他军装上原本五颗扣子，现在就剩三颗扣着了。但他腰板一挺，武装带一扎，压根儿就看不出来。戴安澜这人，讲究个干净利落，时不时就得拍打下军装上的灰。他重新系上武装带，嘴里念叨：“等把日本鬼子打跑了，我得整一套‘裴乐蒙'西装穿穿。”侍卫在一旁附和：“师长，您穿上西装，肯定帅气得很。”戴安澜笑了笑：“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不假，但谁穿上都精神，军装可就不一定了，有的人穿上军装也不像那么回事儿。”
23号傍晚，五九八团的苏营跟敌人拼了命地肉搏了好几十回，直到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也不见了，他们才终于冲破了日军死守的阵地。守在北边第一道防线三角山上的日军第四中队第一小队，包括小队长濑长正三少尉在内的所有军官和士兵，一个不剩全被打死了，苏营这才算拿下了三角山高地。不过，苏营这边连排级的军官也牺牲得差不多了。
杜聿明确实收到了确切消息，从发起攻击的那一刻起，荣一师和二??师的伤亡人数已经超过了两千人。这种惨重的损失，在他以往的战斗经历中是从未有过的，更糟糕的是，昆仑关还在日军的控制之下。
23号那天，日军也过得挺惨。中村正雄带着增援部队，想在七塘口往前冲，结果却被挡住了。
中村正雄戴着钢头盔，穿着少将的毛呢军大衣，手里紧握着把军刀，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他这股子啥也不怕的劲儿，把身后的士兵们都给鼓舞了，他们跟在中村正雄屁股后面，像海浪一样往七塘口涌去。中村正雄一路上不停地挥着军刀，扯着嗓子大喊：“都给我冲啊！”
突然间，中村正雄整个人猛地一晃，左脸被一颗子弹打中了，子弹头钻进去一半，另一半还露在脸外面。中村赶紧伸手摸了摸，疼得他龇牙咧嘴，然后他硬着头皮，硬是把那颗子弹给拽了出来。满脸鲜血的中村停下了脚步，赶紧让卫生兵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脸上缠上了绷带后，他又继续带着队伍往前冲。
中村心知肚明，要是还突不破中国军队的阻拦，昆仑关那边可就悬了。他领着队伍往前冲时，压根儿没料到眼前的中国军队防线这么难啃。他急眼了，不顾一切地冲到了队伍最前头。
“说一下，三木大佐那边来电话了。”
中村正雄弯着腰蹲在低洼处，用刀尖戳着地面说：“赶紧念出来！”
现在，昆仑关和九塘那边，日军联队长三木吉之助大佐正忙着让手下烧掉所有战斗资料，连军旗都给点了。他的队伍实在是撑不住了，他自己都亲自上阵，顶替了机枪手的位置。周围呢，不管是前面还是两边，枪声炮声，还有中国军人的呐喊声，响个不停。到了下午一点半，他给中村正雄少将和旅团参谋长发了封电报。
我们这边的子弹和粮食都没了，士兵们只能在地里捡些掉落的谷穗和野草来填饱肚子。迫击炮队已经把炮藏进了土里，现在大伙儿都拿着用竹子简单削制的长矛上阵杀敌。粮食补给就不用再空投了，现在最火烧眉毛的是给前线派增援，还有补充子弹。要是旅团在傍晚前还到不了，前线的防线就很难守住了。
中村正雄旅长听完电报后，手握指挥刀握得更紧了，另一只手捂着疼得厉害的腮帮子，问道：“现在啥时间了？”
跟旅团长说一声，现在是14点55分了。
“打个电话回复一下。”
中村正雄亲自叙述电报内容：我，中村正雄，现在要跟大家说说这电报里都说了啥。
一、支队计划在23号晚上，从七塘北边那块地方动身，硬闯过公路西边的那个高地，往七塘那边靠拢。二、步兵二十一联队的任务是守住九塘，等大部队赶到。如果实在守不住，那也得保证八塘那边不失守。
中村正雄念完电报后，又提着刀往前冲。他疼得厉害，眼前直冒金星，但愣是一步没停，心里想着皇军的威风绝不能在这儿丢了。脸上的纱布不停地渗出血来，他也顾不上了。
昆仑关情况紧急，增援的队伍被拦住过不来，伤亡很重。南宁那边，今村均师团长赶紧给手下下令：“龙州的及川支队，不管遇到啥困难，都得连天加夜往南宁赶，咱们师团打算在九塘那块儿跟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与此同时，驻守在钦州的台湾旅团里的盐田长官，立刻命令联队长带着两个大队，急匆匆地奔赴前线。
伊藤大队所属的步兵十一联队，一接到任务，立马跳上105辆大卡车，连夜朝着南宁飞奔。当他们开到离南宁西边大概60公里的西长墟那条窄路上时，傅仲芳带领的九十九军九十二师已经埋伏在那儿了，就等着他们呢。这一下，车队被堵得死死的，成了九十二师的活靶子。伊藤大队的兵们见状，赶紧下车，拿车子当掩护开枪还击，可战斗打得异常艰难。师团长今村均一听这消息，二话不说，就让步兵第十一联队剩下的第二大队，牟田丰治中佐带着，还有两个步兵中队和两个机枪小队，赶紧去增援。但他们从南宁出发才走了30公里，也被人挡住了去路。
伊藤大队被傅仲芳的队伍紧紧咬住，根本动弹不了，车辆和人员损失非常大。师团长今村均心里犯嘀咕，要是国民党军队把增援的路全给堵死了，他的部队就得在桂南战场上单打独斗了。但眼下他也没啥好办法能立刻解这个困局。
这几天，第五军一直在主攻昆仑关那边，使劲儿打了好几回，但效果不怎么好，还损失了不少人。杜聿明军长就在南天村的军司令部，把师级以上的军官都召集起来开会，大家一起找找之前哪儿做错了，琢磨琢磨为啥会这样，然后重新安排怎么进攻。
戴安澜率先开口：“咱们虽然使劲围着敌人打，但就是没辙。说白了，就是咱们两个师的攻击面铺得太开，足足有十多公里那么宽，到处都在打，没瞅准一个点儿使劲。这么一来二去，时间一长，咱们攻击的劲儿就泄了。”
郑洞国随后又说：“步兵和炮兵配合得不咋地，炮兵火力太散了。在山地打仗，山野炮老得换地方，不光浪费时间，弹药也用了一大堆，可效果却不咋地。”
邱清泉讲道：“从这攻击打响到现在，都六天时间了，还是拿不下来，士兵们累得不行，根本没法歇口气。另外，日本鬼子的空军确实厉害，把我们的战车和炮阵地给炸了不少。咱们的空军呢？说好的来帮忙，结果21日下午露了个脸，一个大队从北到南在敌人头上绕了两圈，扔下几颗炸弹就走了，连二十分钟都没待够，真是太不靠谱了，我真想亲自把他们骂下来！”
杜聿明应了一声：“这事儿啊，白长官和张长官怕是插不上手，我得直接给委座发电报，请求空中帮忙。”
各位将领就空军的问题狠狠地批评了一番，然后纷纷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杜聿明说：“大家讲得都挺到位，我看咱们前线的队伍，真得赶紧调整下布局了。昆仑关那帮敌人死守着几个地方不放手，咱们要是不狠狠打他们几个主要窝点，他们根本散不了。咱们得攒足了劲儿，先拿下他们左翼的关键位置——罗塘高地，动手时间就定在24号下午3点！”
邱清泉说：“长官，我觉得15点那会儿不行，正好是敌人飞机最嚣张的时候。”
杜聿明想了想，说：“行，咱们就定在五点钟以后动手，等敌人的飞机走了再出击。大家都听着，主要得打罗塘高地那块儿。炮兵明天一早，想尽办法把观测所往前挪，用所有的炮火猛轰罗塘高地。荣一师和二○○师的第三团，一块儿配合着往上冲。”
会议一完事儿，邱清泉就溜达到杜聿明旁边，小声嘀咕：“杜军长，你那有多余的裤子不？咱俩个子差不多，我穿你的肯定合身。”
杜聿明说：“我哪有多余的裤子给你啊？要不这样，我给你一罐美国咖啡吧，这咖啡我一直留着没舍得动，说实话，它比裤子可珍贵多了。”
邱清泉摸了摸自个儿脖子，说道：“我那咖啡，可比您这强多了，是古巴货。至于裤子嘛，我就不跟您争了，我打算找对面那中村正雄要去，就是不知道他个头咋样，能不能对上号。”
郑洞国听到邱清泉的话后，回了他一句：“中村正雄那身高，我清楚得很，比武大郎也高不了多少，说不定他老婆的裤子你还真能凑合穿上。”
戴安澜一听就乐呵了：“邱老弟，咱们不光得把失地夺回来，就连丢的一条裤子，也得让他们给咱补上！”
12月24号那天。
第五军炮兵观测小组默默靠近最前沿，他们跟着步兵团的营长位置走，还派了侦查小组和辅助观察的去绕到敌人侧面，这样好直接盯着炮弹落哪儿。炮兵们趁着黑夜给大炮披上伪装，早早就进了阵地。为了打掉敌人侧面的防御和反斜面阵地的火力，炮兵们把轻便的山野炮和战车防御炮藏到敌人旁边，打算进攻时专打他们的反斜面、侧面防御工事、掩体，还有山顶堡垒的突出部分。这样一来，就能避免像之前几次炮轰，敌人缩进反斜面掩体，等步兵靠近了，他们又用侧面机枪扫射我们。
休整完毕的中国步兵攻击队伍，弹药充足，干粮备齐，悄无声息地抵达了预定位置。累得不行的战士们又看了看自己的家伙什儿，拿起破破烂烂的军装，把枪上的灰擦掉，钢盔戴紧，皮带勒好，子弹上膛，就等着再次接到进攻的信号了。
日军飞机飞到了头顶。突然之间，防空炮开始轰鸣，天空中瞬间绽放出大片白色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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